莫煌在這個名為埃爾斯莫提的星域中已經逗留了超過十五天了。

悠然漫步，沿途所見倒很是有趣，宇宙浩瀚，各式生靈應有盡有，但大致上來說，還是人形生命形態居多，倒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法則註定了。

莫煌混跡其中，倒不顯得突兀，越往星域中心區域走去，其生活的生靈文明層次就越是發達。

整個星域足足有一億兩千萬平方公裏，分為十環地域，間隔出了十種等級的文明體系，十環以外的文明，那就是只能說結繩記事，石斧石刀的原始文明了。

什麽文明等級的人就只能居住在哪一環中，絕對禁止逾越上一階，也禁止隨意幹擾下一環，生活在這裏的居民，生平最大之願莫過於就是晉升下一環，莫煌看到這般布置，默默的記下，他到不認為這是埃爾斯莫提刻意歧視，非要搞三六九不同的等級特權，而是有相當的實際需要，因為文明層次不同，互相幹擾只會導致互相毀滅。

試想一下，左邊是現在的地球文明，右邊是中世紀等級的文明，兩者隨意接觸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右邊那個中世紀文明被徹底吞沒。

莫煌眼下便已經逛完八環，邁入第七環了，每一環之間只有森嚴守衛把手，但對於莫煌來說，這種等級的守衛只是個笑話而已，甚至連障眼法都無需去用，一步跨越千百裏之遙，便是從容而過。

七環的文明已經和眼下的地球文明非常接近，某些方面甚至還有超過，摩天大樓林立，車水馬龍不斷，這裏依舊是以浮空島嶼為主，各個島嶼之間有能量磁浮通道相聯，交通便利的很，莫煌眼下便是坐在一班長途列車上，淡淡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莫煌的神念靜謐而隱秘的掃過整個七環，頃刻之間就把握了一切，驟然輕咦了一聲，莫煌的身影也隨之而消失，倒是讓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一片荒蕪的荒地，雜草遍地，莫煌雙眸掃視，隨後看向地底。

莫煌之所以動容，皆是因為方才神念掃視時，居然在這裏發現了一股非同尋常的波動，這種晦澀卻攜永的波動莫煌並不陌生。

昔日白月皇朝寶庫內那些息壤，前些時日鯨魚星獸打入體內的極靈冰稀真水都有這股波動，那是宇宙孕育，天生自帶某種玄妙法則的奇物至寶。

此地七百公裏之下，便有這麽一件宇宙奇物，莫煌仔細的感應著，頃刻間從波動中嗅到一絲躁動而博大的火焰氣息。

莫煌凝視了片刻，隨後搖搖頭準備離去，莫煌法眼無差，光靠一絲感應便知道這件火系奇物已經被祭煉過，當做能量源頭支撐著第七環以下的空間演變，如果莫煌要硬取，七環以下頃刻就要天翻地覆，類似物質世界的環境被抹去，星幽之海那種環境卷土重來，到時候死傷人數就要破天了，倒不是莫煌怕犯下這般殺孽，而是這般行事毫無必要。

“這位朋友，何必走的那麽急呢，我這裏難得有人來訪，不妨小坐一番如何。”

喊住莫煌的，是一個五官容顏俊雅非常，甚至有一種陰柔美的高挑男子，金色的長發，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宛如陽光一般，笑容很是溫藹，卻有一股滄桑而睿智的感覺。

莫煌一眼就看出這是和自己一般的投影之身，而在這裏的天階人物是誰就不用多說了，到了這一刻，莫煌也想清楚了，為何這火系宇宙奇物會如此堂而皇之，不加一絲防護的放在這裏，只怕就是此間主宰埃爾斯莫提用來釣魚的，專釣自己這種悄悄潛進來的天威聖者。

對此莫煌也只能佩服人家的智慧，因為莫煌肯定，若非前知，那無論從來多少次莫煌都依舊會來一看，然後被埃爾斯莫提抓個正著，因為這可是天威聖者都用的上的至寶啊。

“這位朋友，我觀你身上的氣息，只怕是剛進階不久吧，投影都尚有些瑕疵，我這剛好有一宗寶物可助你一臂之力。”埃爾斯莫提含笑而語，隨後隨手一抓，滂湃的亮白色火焰自大地之下升騰而起，裊繞在其手上，化作一縷白亮柔和的小火苗。

“此乃宇宙奇物蘇生之火，和鳳凰之火齊名的神物，生生不息永無止境，用給天階以下的生靈使用，足以起死回生，每月多三次覆活的機會，就算天階來使用，也足以固本培元，平添許多威能。”

這一縷火苗自然就是莫煌方才感應到的那個火系宇宙奇物，莫煌試著感應了一下，大地之下的氣息雖然微弱了一些，但依舊滂湃而無盡。

似乎知道莫煌的疑惑，埃爾斯莫提含笑解釋道：“朋友你感應的沒錯，這蘇生之火確實是我用來鎮壓這片星域的寶物，只是我以密法祭煉，每隔六千年，我便能從主蘇生之火中收獲一朵新生蘇生之火，這新生之火並不會影響原本的蘇生之火。”

人家禮敬有加，態度甚至溫藹，莫煌也做不出甩頭就走這般不給臉的事情，便含笑接下了這件禮物，接過蘇生之火的火苗，莫煌隨手往身體一拍，而後投影之身劇烈波動模糊起來，仿佛經歷著很重大的變化一般。

而埃爾斯莫提一直含笑看著，信手一彈，一道雄渾無邊的能量護罩擴散開來，護住這一方天地，不受任何侵襲。

投影之身和真身有著一份玄奧難言的聯系，足以讓投影將蘇生之火跨越千萬裏之遙送給本尊，交給那邊去消化，十息之後，莫煌的投影穩定下來，看起來比之前更栩栩如生。

“我初初進階，實力甚是不穩定，眼下好了不少，倒甚是感謝尊駕的好意。”莫煌含笑致謝，而埃爾斯莫提連連擺手，神色一副雲淡風輕之感，只是他沒想到，這件火系奇物對莫煌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而莫煌也不會明說這一點，只是心頭記下這份人情便是了。

經此一事，兩人的關系也從陌生變為略有情面，交談起來就熱絡許多了。

“我初初進階，眼下正在諸界漫游，增長見聞，原本途經此並不想做多打擾，沒想到尊駕如此熱情，倒讓我頗為慚愧。”

“呵呵，我晉升天階已經有三十萬年之久，同級人物見過的不過雙掌之數，所以能再認識一位善良守序陣營的朋友，這讓我很高興，更加上三百年之後，某個星域將會有一尊永恒聖靈之墓將要開啟，我想去探索一番，但卻極缺助臂，朋友你來的正是時候。”

聽見善良守序陣營這個名詞，莫煌雙眼微微瞇了一下，在他記憶中，有一個頗為熟悉的種族就是整天這麽說的。

然後莫煌看了一下埃爾斯莫提的耳朵，果不其然，是尖的。

這廝居然是精靈族的人物，莫煌獲知這一點之後心頭微微有些算計，但卻問起其他事情來。

“哦，請恕我孤陋寡聞，那永恒聖靈之墓是什麽回事？”

埃爾斯莫提含笑解釋，顧名思義，永恒聖靈之墓就是永恒聖靈沈淪後葬身之地，天威聖者凝練出一條完整的法則，身心魂與之相合，立成永恒聖靈，按理來說成就聖靈之後，法則不滅神魂不損，就算被徹徹底底打散法體，也不過是損失一些能量而已，完全無傷大雅。

日升月移，水往低處流，火焰會燃燒其他物質，原子在運動，浩瀚宇宙莫不尊從法則的支配，哪怕星幽之海這種神異莫名之地，也只有一套法則真理在運作。

只要與法則相合，只要法則大道還存在的一天，永恒聖靈就是不死不滅的。

舉個例子，莫煌之前在神武界忙碌許久，收獲最大的莫過於體悟了劫運法則的些許微末真諦，如果日後莫煌歷經千百世，凝練了這一條法則成就聖靈，那麽日後只要這個宇宙還有殺劫的一天，莫煌就能從其中提煉出無窮力量，並永恒不滅。

但永恒不滅只是相對來說的，宇宙浩瀚無邊，總會有各種運氣或者人為的意外，導致聖靈沈淪，正如埃爾斯提莫說的這位永恒聖靈，就死隕落於人為和運氣。

“當年那位血穹聖帝可謂威勢無雙，稱霸三千星域的，號令所致無人敢違逆，座下十二位天威聖者，五百人間帝王，坐擁五十個星系，子民億億萬，堪稱霸絕無敵的人物，但後來聽聞其得到了一宗寶物，不知為何就讓座下十二位天威聖者起了謀反之意，叛旗一舉，血戰三萬年多年，最終那十二位天威聖者只剩下兩位，而那尊永恒聖靈則法則核心被打散，化作億萬碎片散落宇宙，徹底沈淪泯滅。”

兩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站在原地聊天，便在七環以內隨便找了個茶室品茗閑聊，當埃爾斯莫提詳細說完當年那位血穹聖帝的事跡之後，莫煌也隨之長嘆一聲。

宇宙浩瀚無邊，永遠有各種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不過莫煌對此倒不是很介意，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神武界百萬年後那番大戰才叫做驚天動地啊，究極神域都隕落不止一位了，這區區一尊永恒聖靈的死去又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呢。

“這麽說，你是希望去那裏收獲一些法則碎片嗎？”

埃爾斯莫提輕輕點頭：“血穹聖帝掌十三條法則，其中有三條是大道，有三條是真理，如能收獲一二，當是無上喜事。”

莫煌盤算一二，天威聖者要晉升，只有和法則融合才行，但法則也是有高有低的，如果融合的法則比較差，對上那些融合的法則比較強的，那麽同樣是永恒聖靈間的人物，實力差距卻可能比人道和人間帝王還要遙遠。

莫煌眼下凝練進度比較良好的法則莫過於殺劫之運，意境玄奧非常，但這條法則卻只不過是真理級數的法則，再往上追究一步，便是直指創造，毀滅，造化這三條大道級數的法則，莫煌也從來沒奢望過這種等級的收獲，一方面，往下延伸，便是諸如殺戮，破壞，覆蘇這種普通的法則，莫煌卻有些看不上眼。

“不知是哪三條大道，哪三條真理呢？”

“血穹聖帝掌火，死亡，生命三條大道，還有凍結，鮮血，雷劫三條真理法則。”

莫煌摸了摸下巴，倒是頗有意動，尋思著走上一趟也無妨，不過在此之前，莫煌還需多了解一番埃爾斯莫提這個人，打開終極時空異能，於無盡平行時空線中窺探埃爾斯莫提這個人。

或是旁敲側擊，或是直接動手逼問，或是通過種種辦法盤問。

窺探了五千六百個和埃爾斯莫提相處的平行時空線之後，莫煌對於眼前這廝的了解已經頗深。

而這些只是發生在微不足道的一瞬間而已。

回過神來之後，莫煌的笑容誠懇了許多，倒是一副和埃爾斯莫提真心結交的模樣，而埃爾斯莫提也同樣是一副熱誠的模樣，頓時就是一副賓主盡歡的模樣。

閑聊一陣之後，埃爾斯莫提邀請莫煌前往他的世界一游，莫煌欣然答應。

兩人飛身離去，瞬間便跨越了千萬裏之遙，來到了這個星域的核心之地，埃爾斯莫提的真身所在，那是一個郁郁蔥蔥，古木林立的世界，那是一個生機濃郁，安靜祥和的世界。

這很正常，精靈族在許多世界都有自然之子的美譽，修煉法門和科技乃至於三觀都無比貼近自然，埃爾斯莫提真身所化的世界是這般模樣極其正常，如果埃爾斯莫提所化的世界是個熔漿煉獄，莫煌倒要詫異一下。

降臨在埃爾斯莫提真身所化的世界之後，莫煌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強絕的壓力，縱然埃爾斯莫提極力收斂，但還是無法完全收斂那份念動間就要傾覆一切的威勢。

莫煌也不介意，這裏是人家的地盤，這般威勢也屬正常。

世界的中心區域，有一座雄偉而優雅的殿堂，莫煌和埃爾斯莫提來到此間，分主賓落座，隨後便有無數優雅靚麗的精靈族美女緩緩而出，載歌載舞，或端上各式果蔬。

埃爾斯莫提舉起掌中樹葉所制的酒杯，放聲說道：“今日，為了慶祝我又認識一位善良守序陣營的強者，我宣布，今日當普天同喜。”

淡淡的聲音轉播整個星域，十環地域盡數回蕩起一股歡呼之聲，無數人驟然丟下手頭的事情，準備來一場波及十環之境的盛大狂歡節。

“呵呵，您的雅興倒頗為高昂。”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自八萬年前，西莉亞聖者來我這裏做客一回之後，我這裏已經太久沒有朋友來了，當要好好款待你。”

莫煌眺目遠望，神念所及，千萬裏地境億萬眾生，無分文明高低，每個人都臉有喜悅，賣力的準備狂歡節目，而造下這一切的，僅僅是因為埃爾斯莫提心頭的喜悅和一句話而已，一言令下，便可傾世而動，三十萬年的經營果然非同小可。

推杯換盞，這一宴一開，便是整整持續了九天九夜。

精靈族特有的優雅空靈音樂回蕩無盡，透露著時光滄桑的味道。

看著埃爾斯莫提那仿佛可以持續到時光盡頭的雅興，莫煌心頭微覺無奈，他能理解，修者進階到人間帝王之後，壽命通常都會暴增數十倍，到那個時候，就算再勤奮的修者，也不自覺會在人生之路上緩慢下來。

而進階天威聖者之後，身化世界，壽元更是悠遠到凡物無法想象的地步，一個空間，一個世界的自然衰亡，起碼要以十萬年為單位來計算。

這般情況下，天威聖者一夢百年也屬常事，因為這是屬於長生者的特權，有著近乎悠遠到無限的時光來揮霍。

而莫煌則還遠遠沒有養成這樣的習慣，他的道路依舊崎嶇，依舊充滿迷霧，沒有太多的時間停下來欣賞風景。

九天九夜的宴飲，足以讓莫煌和埃爾斯莫提培養出一點相對不錯的交情，兩人說話也沒那麽客套了，當在第十天之後，埃爾斯莫提示意侍女停止音樂，拍拍手，便有一侍女捧著一托盤走到莫煌面前。

上面放著一個金色的戒指，戒指上面流光溢彩不斷，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埃爾斯莫提含笑說著：“朋友，你剛剛進階，許多日常用度之物只怕尚未備齊，自家到處奔波收集未免有些不便，這些東西便贈與你吧。”

這戒指泛著一股異樣濃郁的空間波動，莫煌也不客套，隨意拿過來神念一掃，雖然神色不動，但內心確是頗為動容。

裏面有許多林林雜雜的玩意，就無需多說，而裏面看著最顯眼的莫過於飛船，從百米到三四十公裏長的飛船都有，每一座飛船都華麗的猶如藝術品一般，而一眼掃過去，數目則最少……上千。

這些還不止，莫煌還在裏面看到了三條飛船生產線。

“呵呵，兩百年前孩子們給我慶祝生日，便弄了個萬星飛船博覽大會，這些飛船都是當時的頂尖特制品，兩百年過去倒沒落後於時代主流，我們行走諸世，光靠自我之力橫渡星幽之海難免有些不雅觀，有這些代步工具則方便多了。”

莫煌把玩著這個戒指，淡笑了片刻，隨後朝埃爾斯莫提拱拱手：“我這就卻之不恭了。”

“小小禮物，希望你能滿意，還有，之前你說你來這裏，是為了尋找一個人，我這已經幫你找到了，就在外面。”

莫煌回頭一看，是一個面目粗豪的大漢，眼下正被五花大綁的丟在宮殿外面，模樣體型雖然不同，但莫煌通過氣息和自己留下的那標記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坑了自己一把的那只鯨魚星獸。

“呵呵，您有心，我這裏正好有些事情要詢問這廝一下，便不作陪了。”

“您請。”

莫煌提著鯨魚星獸悠然離去，為了表示尊敬，埃爾斯莫提主動不去關註莫煌那邊的事情。

在莫煌離開之後，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埃爾斯莫提身前，是一個容貌美到無法形容，宛如大地之母般高貴雍容的女性精靈，如果莫煌看見，一眼便可知這又是一尊天威聖者的投影化身。

“埃爾斯莫提，身為黯精靈族最邪惡的陰謀家，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待人誠懇了，尤其是這麽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小家夥。”

女精靈出現之後，埃爾斯莫提的氣質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從祥和睿智驟然變成了陰冷邪異，頓時間看起來判若兩人一般，但只有一樣東西不曾變化，那就是那份由身心而出，自然而然主宰萬物的威勢：

“西莉亞，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他是和我們同在的聖者，你不應該有一絲輕視，這只會讓你在不經意間走向崩隕。”

西莉亞神色不以為然：“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一個剛剛進階的小家夥而已，所演化的世界必然不會有多大，和我們數十萬年的積累沒有任何可比性。”

埃爾斯莫提淡淡笑著，低眸不知道再看些什麽：“小家夥嗎？也許這麽說也沒錯，那剛進階的生疏和窘迫瞞不過任何人，但你不知道的是，在那小家夥平和外表下的，潛藏著的是何等可怖可畏不詳和混沌，在第一次見面那一刻，我的直覺就告訴，這個人擁有徹底毀滅我，讓我萬劫不覆的能力，數十萬年來我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危險，但只有這一次，永恒的死亡就在我的眼前。”

西莉亞頓時大吃一驚：“你的直覺？你說的是你年輕時候覺醒的神賜異能？”

埃爾斯莫提沒有說話，西莉亞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你會瘋了一樣給我發緊急求救信號，害我在九天之內跨越四百個星域來到你這裏，結果我來到了就看見你和一個小家夥喝酒聊天。”

埃爾斯莫提臉上露出苦笑：“沒辦法，你知道理解，足以終結永恒的死亡威脅就在眼前，哪怕是我也會被嚇的不清的。”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召集其他人圍剿他嗎？”

埃爾斯莫提沈吟了一陣：“不用，他擁有終結我的力量，卻不代表我們有互相殺戮的必要，我們聊了頗多，也結下了一份情面，也許……那件事我們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西莉亞眼皮一跳，這個時候她的神情很是肅穆：“埃爾斯莫提，你再玩火，這件事情豈可以隨便加入一個陌生人，就算他隱藏極其強大的力量……哦不，就因為他隱藏著自己的力量才不行，將自己的本質隱藏，如你一般掩飾陣營，這樣的人物我們絕對不歡迎。”

埃爾斯莫提的笑容愈發苦澀：“但問題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終有一日，我們要做的事情中，必然有他的身影。”

西莉亞聞言之後，許久沒有說話。

而跑到一個偏殿中的莫煌，隔著窗戶眺望天空的星空，數十條繁覆壯闊的星河將天空劃分，當然，這裏是埃爾斯莫提真身所化的世界，外面又不是物質宇宙，哪來的星星，都是埃爾斯莫提這廝弄出來的情景布置罷了，但不得不說，也許是出自精靈族天生的藝術天分，這景色看起來很是華美。

五花大綁的鯨魚星獸就在身後，嗚嗚有聲，卻說不出話來，而莫煌一時半會也沒有搭理他。

把玩著戒指，莫煌臉上笑容顯得頗為古怪：“嘖嘖，三十萬年的積累當真恐怖，飛船都是按千來送的，就連這件內部自成廣博空間的異寶也是輕描淡寫說送就送，往昔都是我在玩這些手段，沒想到因緣際會，我也會有被人砸一臉寶物的時候，如此大方，只怕所求非輕啊。”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莫煌於無盡平行時空中窺探一切，許多事情心中都有數，只是沒有拿定註意而已。

沈吟片刻之後，莫煌自語著：“這也是命運巧合，我正想去精靈祖庭找第三人造之神的胚胎呢，沒想到這裏就遭遇一尊精靈族的天威聖者，如不是遇見了埃爾斯莫提這廝，我還真不知道，主宰精靈族的大帝之位，居然是每十萬年便要重挑一次，而且最近的一次就在一百年之後！”

於無盡的平行時空中窺探一切的可能性，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和埃爾斯莫提交手的平行線，在那些平行線中互有勝敗，大敗也有，轟殺了埃爾斯莫提的也有，這些信息便是莫煌在埃爾斯莫提的靈魂中直接搜刮出來的，百分之二百二的可靠。

莫煌靜靜盤算著，推演著自己能在其中謀劃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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